【APH】苏中/露中《白桦林里的红星》
【APH】苏中/露中《白桦林里的红星》
食用须知：
1.国设，苏露同体，眼睛颜色区分，性格也有不同。
2.cp向，伊利亚为苏/俄，意识形态改变后为伊万，及俄/罗/斯。
3.苏解预警。
4.时间跨度大约是1989--1991，但中间穿插着不少王耀的回忆。
5.文笔很渣，全文大约15000字，但真的很希望大家能看完。
（下）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在一片山林中醒来，看见竹林深处有一间小屋子，他认出来了，那是他曾经住过的房子。
穿着木屐凭借着记忆寻找出路，却不禁又被林间风光吸引去了目光。就这样，他看过了春花秋月，夏蝉冬雪；看过了溪水潺潺，锦鳞腾跃；看过了树林阴翳，群鸟归巢；看过了独坐幽篁，弹琴长啸……看过这世间风光万种，看过光阴从指尖流逝。
他走到了竹林的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雄伟的宫殿，王耀记得它的名字——阿房宫。
烈火突然烧至眼前，耳边喊杀声此起彼伏，他犹豫了一下，走入茫茫火海。
这世间再多的珍宝都敌不过一场大火，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刺目的火光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风沙和耳边传来的驼铃轻响。
黄沙的尽头影影绰绰立着一个人，王耀一怔，依稀辨认出那是古/罗/马。
果不其然，那身影正热情地挥着手，跨过漫漫黄沙道：“来自东方的神秘的美人啊，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你看，我可是带了东方喝不到的陈年佳酿来……”风沙骤然加剧，眼前的人影也因此消失，王耀望着那人站立过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能谈起往事的老朋友一个也不在了。”王耀摇头轻叹道。
他仍记得公元476年接到古/罗/马灭亡消息时的情景，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经雄霸一方的帝国，在一夜之间就已灭亡，王耀不禁想，自己又能在这世间存在多久呢？
没有人知道。他也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
他见过东汉末年的混乱局面，宦官掌权，内戚干政，看着一个又一个小皇帝被立又被废，王耀却毫无办法。
他所代表的是一个民族的精神，是一个国家的意识体，也因此在政治上并不能插手。他终究是一个过客，在这人间匆匆瞥过一眼，然后随着时间的潮水奔涌着向前。
黄沙散尽，眼前飞檐朱户，人流络绎不绝。
朱雀街。王耀在心底挖出这个名字。
盛唐是给王耀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个朝代，他闭上眼，回忆着种种，再睁开时已坐在了龙椅上。他琥珀色的眼睛正打量着远渡重洋而来的本田菊。
跪在地上的人看起来不大，脸上稚气未脱，但行为举止上已经有了成年人的稳重。
王耀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很听话，办事又很认真，除了过于客气的敬词让人觉得不舒服外，王耀几乎找不出他的毛病。
本田菊有时会缠着他，拉他在晚上一起赏月喝茶，王耀也坳不过一个小孩，只好答应。
这样和谐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渔阳鼙鼓惊破了霓裳羽衣曲，本田菊提前回了日/本，王耀没有跟随皇帝西逃，他选择留在长安城里。
因为那里的牡丹还未衰败。
每当王耀看到牡丹时，他都能想到那个如牡丹一般娇贵的女子，她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在那眼里王耀看不见宫中的尔虞我诈，只有一片清澈透亮，一眼便能望到底。
只可惜那朵花流落西南，被永远埋在了马嵬坡的泥土中。
安史之乱后，再无盛唐。那个传奇的时代写进了史书中，便再也无法成为现实。
景色飞变，气温骤降，王耀看着眼前的茫茫雪原，一时想不起这是什么时期。
他坐在一顶暖轿里，即使这样他都能感到冷风钻过马车的缝隙，像丝线一样缠在脸上。
他听到身后传来行军的声音，整齐划一的步伐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呀”的声响。他撩起轿帘，突然瞥见树后有一个小家伙鬼鬼祟祟冒出的头。
王耀示意军队停止前进。
他抓起身边放着的白狐裘披在身上，随后下了马车，向树林走去。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么寒冷的地方，天地皆是白色，除了依旧挺立的树林，再也望不见其他什么。
这么冷的地方还有人吗？还是个小家伙，不孤单吗？
“小家伙，别躲了，快出来。”王耀向着树林喊。
高大的树木后缓缓冒出来一个小脑袋，眨巴着一双紫色眸子怯生生地看着王耀。
“你，你好……”他从树林中走出来，试探着一点点向王耀靠近。
王耀打量着这个小家伙——破破烂烂的衣服，懦懦的性格，浅金色的头发被一顶旧帽子盖着，额前过长的碎发将紫宝石一般的眼睛隐藏在浅金阴影里。
怎么和个小熊一样。王耀心里想。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紫眼睛小熊用冻红的手扯扯衣摆，“我……我和我姐姐走散了。雪下的太大，我也找不到方向，刚才听到这里好像有人，就想过来看看。”
“你过来。”王耀向他伸出手，“去马车里坐一会，等雪停了我带你去找你姐姐。”
那小家伙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轻轻搭在王耀手上。王耀牵着他迎着风雪走向马车，一段不解之缘就在这风雪中诞生了。
得知他的身份后，王耀没对这个小孩子下杀手，只是应上司的命令将他赶远。
那小家伙红着眼睛盯着王耀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不甘。他不敢相信上一秒还对他笑的人在得知他的身份后毫不犹豫将他推开。
而此时的二人怎么也没想到，六百年后则又是截然不同的一副情景。
檀香袅袅，空气中弥散着令人沉醉的白烟，王耀拿着烟斗斜倚在乌木床上，垂着眼看着散落一地的奇珍异宝。
他现在已经瘦的不成人形，黑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干枯毛燥，随意扎在身后。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昔日闪着琥珀色光芒的眸子如今已经熄灭，他转了转眼球，目光落在一个不速之客身上。
“王耀先生，好久不见。”亚瑟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军装，黑色长军靴踩在昂贵的地毯上发不出丝毫地声响。他闻到空气中弥散的味道很不舒服，转身又将窗子打开。
“进屋连门都不敲，这就是作为‘绅士’的修养吗？”王耀撇了他一眼，声音虚弱却透着不可侵犯的贵气。他坐起身，玉足被地毯绒绒的毛所包裹，一步一步走向亚瑟。
“我今天来是带嘉龙走的，”亚瑟道，“他很听话，上司很喜欢他。”他向外喊了句什么，不一会王嘉龙就出现在门口。
王耀僵在原地。
“给你们点时间告别，别让我等太久。”他说完走向门口，在走到一个他确定不会打扰到他们的地方停了下来，斜依着墙，绿色的眸子看着墙边一株枯萎的牡丹。
王嘉龙走进屋内，闻到空气中残存的鸦片味，不禁皱眉，“先生，您还在吸鸦片吗，您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您都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嘉龙啊，鸦片能让我暂时忘记痛苦”，他自嘲地笑了笑，枯槁的手臂遮挡住脸，“可我也应此上了瘾，如今已是离不开它了。”
王嘉龙顿感气愤，他将铜镜上覆盖的丝绸扯下，把王耀拉到镜前。
那是一张憔悴的脸，憔悴到王耀几乎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是他。就像被吸干血的枯骨，不见一丝生气。
他猛然跌坐在地上。
“先生，你看看，这镜中的人是你吗。”
这是谁？
这是我吗？
短暂的沉寂过后，王嘉龙看见王耀脸上流下的晶莹的泪珠。那泪珠在他干燥的皮肤上冲出一条河流，河岸浸透着血与泪，蜿蜒着通向光明。
他在哭。
“先生，该改变了！”王嘉龙攥住王耀的手，几乎是喊了出来“先生，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戒烟吧，去探索一条道路，一条救亡图存的道路！”
“我……我可以吗？”
“先生，你一定可以的。”王嘉龙眼神坚定地看着王耀，一字一句道：“请您记住，您，生而为龙。”
生而为龙。
王耀猛然抬头，眼眶里的泪水让王嘉龙在他眼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他将王嘉龙搂在怀里，就像嘉龙小时候那样。
“先生，放手吧。在不久的将来，我终是会回到你的怀抱的。紫荆花是不会沾染上玫瑰的尘俗的。”他慢慢挣脱开王耀的怀抱，毅然决然地随着亚瑟离开了，王耀目送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末了，他突然醒悟了似的，将那枚镶玉的烟斗扔进暖炉里。
戒烟。他脑中闪过一个决定。
过程是艰难的。毒瘾发作时，就像有数百万只蚂蚁在啃咬内脏。起初王耀用头撞墙壁，之后会疼得抓自己来转移痛苦，在浑身都是抓痕后，王耀要找到了新的方法——咬手臂。
牙齿刺破皮肤，奔涌而来的鲜血让他的意识渐渐回笼，干枯的手臂因覆上鲜血而有了生机。这样的折磨在反复了三个月后，王耀终于戒了鸦片。
时光飞逝，英法联军卷土重来。伤痕累累的王耀看着圆明园燃起的火光，心中一片愤恨。
阿房宫。
王耀突然想起了这座宏伟宫殿的下场，今日的圆明园如同它一样，一把火就烧了个干净。
耻辱条约上的签字狠狠扎着王耀的心，胜利者洋洋得意的表情他更是感到厌恶。
可事实是他是失败者。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宫里时，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跑过来，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王耀眼睛暮然睁大。
他用尽全力跑回他所居住的小院子，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子。
那人正坐在王耀平时最喜欢的一把雕花木椅上，手中还把玩着桌上的珐琅彩，看见王耀进来了，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王耀逼近。
“还记得我吗？王耀。”斯捷潘笑着看着王耀，金色的眸子就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此时的王耀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人同先前的小家伙联系在一起，虽说在他身上能看出那个小家伙的影子，但瞳色却已由紫变为金了。
“你来这做什么。”他语气中透露着警惕，死死盯着那人的黄瞳。
“西伯利亚太冷了，今天没什么事，就突然想起还有一个‘老朋友’过来看看。”斯捷潘说得云淡风轻，自动忽略掉王耀戒备的神情。他进一步，王耀退两步，直至将王耀逼入死角。
“当时推开我的时候可真是毫不犹豫呢，是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一天吧。”斯捷潘温热的气息喷在王耀耳畔，使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啊，对了。松花江北岸可是已经易主了。”
斯捷潘直起身，满意地看着王耀愤怒的眼神，轻轻一笑便转身离开，甚至还不忘顺走桌上的珐琅彩。
王耀在斯捷潘出门的那一刹那瞬间脱力，跌坐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的是那几张丧权辱国的条约。
意识渐归平静，眼前的画面走马灯一样的闪过。他看到辛亥革命推翻了千年王朝，看到了挣扎在黑色泥潭里的一颗红星，看到了井冈山上飘扬的红旗……那红旗和血色融入一体，他闻到了销烟味，听到了耳边炮火的鸣响。
他睁开了眼。
血腥和焦臭气扑鼻而来，不远处炮火轰鸣，火光映亮了半个天边，他感觉到自己的左臂一阵钻心的疼痛，这时才发现早已血流如注。
简单的包扎后，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手中的步枪是才从敌人那抢过来的，队里枪支有限，战士们把每一把枪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宝贵。
一颗炮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爆炸。爆炸所掀起的气浪将他直接掀飞出去，随后重重地砸在土地上。
他扶正军帽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可大脑一片轰鸣，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这时，眼前突然伸出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王耀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蓬勃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将那人的浅金色头发染上一层橘色，高鼻梁，薄唇，除了眼睛，他几乎与斯捷潘一模一样。
那眼睛红得像跃动的火焰，将王耀的心都温暖。
“同志，我想你需要帮助。”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是伊利亚•布拉金斯基，请多指教。”
王耀怔怔地看着他，手搭上了那只手。
他站起来，牵着伊利亚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去，迎着光明，即使身后是黑暗。
鲜红的血液顺着王耀的手臂一路蜿蜒，流至两人双手相握之处，在黄土上绽开一路红梅，昭示着这一路的艰辛与磨砺。
战争最终结束了，王耀看着跪在地上的本田菊，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唐朝时本田菊第一次见他时脸上惊诧的表情，他想起本田菊认真学习的模样，他想起月圆之夜的那抹寒光。
——“如此固步自封的你，已经不配成为我的老师了。”
如今，本田菊满身泥土灰尘，跪在地上发着抖，嘴里喃喃道：“nini，对不起，对不起……”
王耀没有回复，这成千上万条生命不会因为他的原谅而释怀，他没有资格替亡魂接受道歉。
战争结束了，这片千疮百孔的大地上重新燃起星星之火。
眼前的景色转变，入眼的是一片白桦林，白色的树干连成一条丝带。
他又看见了那双赤色的眼睛，但上面蒙着灰尘，红色黯淡。
“一个人开辟的道路太窄了，我们应该多一些人，把这条红色的路拓宽。”
“有我便足够了，你如今还太弱小，做不了领路人。”
“伊利亚，究竟是我力量不够还是你的控制欲太强？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受你庇护，我也可以自己开辟通途。”
“你？若你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如果不是我的帮助，你连工业体系都建立不起来。”
“我可以的！”
“王耀，我将会撤走所有的援中专家，接下来就由你自己去摸索吧。至于原子弹……呵，我可期待着爆炸成功的那一天。我的小布尔什维克，好好加油。”
“伊利亚！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疯了吗？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已经离当初那条路越来越远了！”
“我不需要你来教育我，王耀，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别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
“你……”
“好了，让我给你上最后一课吧，王耀。”他举起枪对准了王耀的额头，轻笑道“最后一课的名字叫｀直面死亡’。再见了，我的小布尔什维克。”
他并没有开枪，反而缓缓转动手腕，将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王耀想要上前制止，可伊利亚抢先一步扣动了扳机。
事情反转地太过突然，王耀看见粘稠猩红的液体喷涌，看见伊利亚失去焦距的眼睛。他猛然从梦中惊醒，目光所及处依旧是白桦林。
“伊利亚！我刚才梦见你……伊利亚？”他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可身上披着的苏式军大衣昭示着先前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
他披着衣服起身，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伊利亚自杀的情景还在眼前且挥之不去，王耀慌了手脚，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他下意识向白桦林深处走去。西伯利亚冬天的白昼是很短的，此时已接近日落，天边染上了一层橘黄。王耀不敢停留，随着直觉在白桦林中穿行。
林中还残存着积雪，王耀在雪上发现了一串脚印，还有几滴干涸的血滴。
王耀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一刻也不敢停留，顺着脚印一路飞奔。一颗颗白桦树被他抛在身后，寒风呼啸，他脖子上的红色围巾飞扬。
他看到前方伫立着的背影。浅金色的发丝，宽肩细腰，身材高挑，一个典型的斯拉夫人。
“伊利亚……”话到嘴边突然停住，因为王耀看到那个背影转过身来，眼瞳里闪过紫色的光芒。
时间好像停止。天空中流动的白云凝固了，耳边刮过的风凝固了，王耀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凝固了。
他的嘴开开合合，可就是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耳边噪声轰鸣，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一头栽进雪里。他想过伊利亚离开的那一天，可事实来的太突然，令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天地好像在旋转，夕阳映红的天空与雪地上触目惊心的红色颠倒，王耀几乎难以站立。
“初次见面，我是伊万•布拉金斯基，很高兴认识你，王耀先生。”伊万向王耀走近，步态轻盈，就像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一般。“很遗憾地告知您，伊利亚先生已经逝去了，他的血液浸染了这片土地，他的灵魂就埋葬在这片白桦林中。”
王耀机械的捕捉着伊万口中的单词，在把他们零零散散的组成句子，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目光滞滞地看着那双紫色眼睛。
“王耀先生？”
“抱歉……我走神了。”王耀揉了揉太阳穴道。“嗯……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他低下头，以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恕我直言，王耀先生，您现在的心情应该算不上高兴吧。”
“我很抱歉……但，我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友人的逝去，那些古国全都化作历史中的一粒尘埃，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这时他依旧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
鲜活的生命，在转瞬之间就消散了。
“王耀先生，请允许我打断您一下——伊利亚有话要对你说。”伊万眨眨他紫宝石般的眼睛道，“他让你不要为他悲伤，若你想他了，就看看天上的星星，他是最亮的，指引方向的北辰。”
遥远的回忆涌来，王耀垂着眼，思绪飘回了一片向日葵田。
——“人死后会去到那里呢？”
“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它们在黑夜里闪耀，为你指示方向。”
寒风将王耀拉回现实。他看着伊万，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令一人的身影。
太像了。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伊利亚总是板着一张脸，眉头皱着好像能夹死一只虫子。他走路喜欢背着手，背总挺得很直，喜欢听军靴在地上发出有力的声音。他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是一副成熟的模样，将自己的内心埋在冰底。他喜欢热闹，虽然还会嘴硬地抱怨太吵。他喜欢向日葵，认为如果家里种着美丽的向日葵，大家就会回来……
王耀看向伊万，看着他嘴角带的笑意，和那柔和的眼瞳——就像是伊利亚把他真正的内心展现出一样。
“王耀先生，您在想什么？”
“抱歉，我又走神了。”王耀心虚地笑了笑。
“不必道歉的。王耀先生，我有些记不清之前的事情了，我所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个模糊的脸庞和一个名叫‘王耀’的名字，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愿意给我讲讲吗？”
王耀一怔。
一般情况下同一意识体是有先前的记忆的，除非经历剧烈地意识形态转变导致记忆错乱或是丢失。
“当……当然可以。”
他轻轻讲着过去的故事，一切的一切，或辉煌或苦难，到了他嘴里都像是一场梦，没什么起伏和磅礴。
“真是令人惊叹，您有着如此令人跌宕起伏的过去，很高兴您的生命得以延续。”
“这围巾真漂亮，是他送给你的吗？”伊万赞叹到。
“嗯……”
“红色很适合你。这围巾像极了红色的道路，漫长却热烈，但你真的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吗？”
“是的，这路上难免会有迂回与磨难，但我相信它终将通向辉煌。”
“可没有人为你引路了，之后你要自己去探索……”
“布拉金斯基先生，两千多年前，中国一位爱国诗人写下千古绝唱，其中的一句话是——”王耀停顿了一下，郑重地说到：“乘骐骥以驰骋兮，吾来道夫先路！”
伊万轻笑：“希望您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耀。”
“多谢。布拉金斯基先生，请问他最后说了些什么吗？”
“我想正要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叫我伊万。”
“……伊万。”
“好吧，他嘱托我办一件事。”
在王耀疑惑的眼神中，他缓缓吐出后几个字，“他让我为你唱支歌。他说这是你们曾约定过的。”
“确实……但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夕阳西沉，白桦林上空飘扬着激扬的《喀秋莎》，没有伴奏，没有观众，但那歌声却百转千回融入了王耀的心里。
王耀在伊万的眼底看见一抹红色，那是天边最后的红霞。
Fin.
第一次完稿2021.12.25
修改于2022.8.29
………………分割线………………
这篇本来计划修改完之后到12月发的，但是没忍住，所以提前发啦。
这是我写的第一篇黑塔利亚的同人，虽然有修改但大纲没有变，只是润色了一下结尾，微调了部分语句。所以很多地方还是有不足的，希望大家指出。
之前一直在B站写文，现在跑来老福特了，软件用的不是很熟练，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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